本体WINDOWS 98,反应迟钝手速慢

天机(七)

#蓝雨到霸图究竟有多远#

 

接下来的旅程中,黄少天切身感受了各种符咒阵法的威力。

喻文州一本正经:“修符咒术法的人不少,少天可以先行适应,到时候琢磨出一两个破解之法,才能在霸图的大会上有立足之地,不至于丢了我们蓝雨的面子。”

徐景熙立刻表态:“那我也练吧,我不能给蓝雨丢人。”

喻文州立刻摇头:“……景熙你不是这世间人,阵法不能困你分毫,能对你起效的符咒都是可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的驱鬼符,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黄少天挤眉弄眼地朝喻文州使眼色,他现在被喻文州用几块石头几根木棍布下的云山奇雾阵困住了,声音传不出来,只能用手指指向郑轩和宋晓的方向。

喻文州会意,把郑轩和宋晓也丢进阵里,自己招呼徐景熙在树下阴凉处坐下从包袱里掏出点心掰碎了喂阿烦吃,一派祥和景象。

云山奇雾阵奇异诡谲,阵里三人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找到生门,一出来就瘫在地上呈三个大字状。

“我感觉我走了十几里路。”郑轩说,“我脚要断了。”

围观了他们挣扎过程的阿烦高傲地踱步过来,大尾巴在郑轩宋晓的脸上甩来甩去。

“凡人,太慢了。”它高冷地说。

黄少天在郑轩宋晓被阿烦的尾巴甩的嗷嗷叫的时候倒是一言未发,他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天空,这天天气很好,他感觉到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面颊,然后一个人走到他身旁坐下来,用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是喻文州。

“怎么了?”喻文州低头问他。

“我刚才 ……刚才在阵里走错了一步,好像误入了一个幻境。”黄少天回想起幻境里遮天蔽日的大雨和雨中站着的清瘦幼童,低着头,雨水从他的发梢流到他的脸上,一道一道宛如泪痕,即使已经走出来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冷和铺天盖地地绝望。

喻文州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起来,从黄少天的角度看来即使逆着光他的笑容也十分温暖。

“少天,那不是幻境……是我的记忆。”


喻文州说他八岁那年发洪水,一年有三百天都在下雨。

洪水带来的是淹没的农田,废弃的房屋和遍地的饿殍,那时候的穷苦人家没有办法,只好给孩子的头发上插根稻草卖出去,好看些的女孩五百文,男孩三百文。

喻文州家里原本以经商为生,本有些基业,只是在洪水初发时家里的金银便被那个看起来恭恭敬敬的账房先生卷走了,仆人也四散奔逃,卖古董,卖田地,最后竟也沦落到卖孩子。

喻文州也依稀记得父亲在自己耳边的絮语,无非是念叨着母亲病重需要药材,弟妹年纪尚小需要食物,文州你一向听话……

喻文州叙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有个人把他买下来,送到了那座不知名的山,给魏琛当书童。

“等等等等?魏老大?”黄少天睁大了眼睛。

“魏真人是天上贬下来的神仙,”喻文州解释,“犯了些无伤大雅的错所以被驱逐到人间,永生不得再回天上。”

喻文州被送去的时候魏琛刚到人间,正是意志消沉时候,日日饮酒,常常醉卧山林,喻文州闲来无事便去翻魏琛书架上的书,久而久之也参悟了一些道理,那日魏琛从酣眠中醒来瞧见他在看书便随口问了他两句,酒意在喻文州阐述自己的看法后霎时消散干净。魏琛开始教他世间道法,偶尔教他刻符画咒……

喻文州又停了下来,点点头道,然后我努力修仙终于修成大能上天当神仙去了,当年夜……魏真人经常骂我笨,我都能修成,少天肯定也能。

“莫名奇妙就开始鼓励我了文州你还真是奇怪,不过这样算来我真的要喊你一声师兄,真巧真巧,真是要多谢那个把你买下来送到蓝雨的人,诶不过他也很奇怪啦要是我买下文州一定把文州留在身边,才不送给别人。”黄少天思绪混乱开始胡言乱语,喻文州的记忆里那个单薄的身影实在太过令人伤感,他忍不住也有点难过。

“是吗?”喻文州却摸着他软软的头发微笑起来。

当年那个束着高高的马尾,背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剑的身影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黄少天越来越爱黏喻文州了。

这是徐景熙经过几天得出的结论,在他郑重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郑轩和宋晓的时候却遭到了无情的嘲笑。

“你才发现吗?”宋晓一脸平静,“鬼都是像你这样迟钝吗?再给我拿个包子吧。”

郑轩好心解围:“景熙都发现了证明他更夸张了,啧啧啧,听阿烦说黄少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估计也没有青梅竹马的小姑娘,乍一见文州肯定有点那个意思。”

徐景熙拿筷子敲他的头:“胡说!少主——少天他还小呢!”

郑轩朝对面哪一位努嘴:“这个小和尚还比他小一岁呢都知道和漂亮姑娘搭话……”

宋晓念声“无量天尊”,低头专心吃包子,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样子。

徐景熙转头看黄少天,后者正和喻文州挤在一起把韭菜炒鸡蛋里的鸡蛋挑出来喂阿烦,看起来格外温馨恬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顺其自然吧,徐景熙想,这样也挺好。

那边黄少天跟喻文州咬耳朵:“景熙这两天一直偷看我。”

喻文州一脸高深莫测:“哦?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偷看我?”

黄少天卡了一下争辩道:“可是我昨晚睡醒的时候发现他在我床头飘着!”

喻文州笑容和煦:“可是你昨天跟我睡一张床,还有阿烦。”

阿烦不耐烦地从面前的盘子抬起脸:“别乱说,我可是清白的狐狸。”

“那你说景熙怎么回事?我觉得他肯定是喜欢上我了,唔,或者文州你,可是我们人鬼殊途……”

徐景熙成为鬼以后第一次感到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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