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WINDOWS 98,反应迟钝手速慢

【喻黄】定风波

3k粉点文有姑娘点过的武侠paro
提前祝我的宝贝儿天天生日快乐,年年有🐟

酒楼叫蓝溪阁。
稚气未脱的少年坐在大堂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客人:譬如他左边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腰间的宝扇一看就不是凡品;再左边是一位面白细须的文士,不急不慢地喝着一杯茶;还有一位刚进门的老道,衣着破旧,长长的胡子虬结着。
他盯着那老道的拂尘看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小二才将他点的食物送上——“一碗阳春面,客官您慢用嘞。”
卢瀚文不急着吃,像只猫一样嗅了嗅面的香味,才满足地喟叹一声,这面汤红面白,点缀着恰到好处的零星葱花,色彩搭配的煞是好看。
“掌柜的,你家的阳春面真好吃!”少年脆生生地朝柜台后面的年轻人夸赞道,“这面很筋道,汤也很好喝。”
掌柜的年轻人轻轻笑了笑,柔软的眉眼显得生动了些:“请到了好厨子,是我的福气。”
仿佛是不喜欢听到这话,老道咳了两声,生硬地吩咐道:“我要一盘蟹粉豆腐,再来一条二斤重的鲈鱼,要清蒸的,再来点糟鸭掌就着二两女儿红喝。”
掌柜点了点头,吩咐小二去了后厨。卢瀚文左边的锦衣公子却转过头去瞧了瞧老道,笑着说:“ 你这穷酸老道,怕是有心吃没银子付。”
“你怎知老夫没银子付?”老道瞪他一眼,“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看你那一身金银玉石,怕不是从别人身上摸来的吧!”
那公子站起来正待发作,掌柜的却笑笑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要起了争端伤了和气,这样吧,今天在座各位都算我请。”
老道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也拍桌子站起来:“这是看不起老夫?”
他说着,拍了锭银子在桌上:“知道金陵那边出了个杨柳山匪头吗?据说这人无恶不作,狡诈至极,前几天带着些土匪却不小心伤了呼啸的人,林敬言放话说抓到他就赏五百两银子。喏,你看着不是?”
卢瀚文捧起脸来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老道一停下话头就赶忙问:“老道长,是您抓到了那匪头?”
“当然是我!老夫恰好碰到那莽夫,三下五下便捆了送到呼啸去了,他们副门主方锐千恩万谢,只差给我跪下磕头了。”
他这话一出来,店里的人全笑了出来,那中年文士拱了拱手笑道:“没想到还是位武林大侠,失敬失敬。”
“人不可貌相,”老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武林里的事尤其如此,譬如蓝雨山庄,那庄主喻文州看着文文弱弱,其实一肚子坏水多了去了;还有那剑圣黄少天,听着威风凛凛,实际是个傻蛋……”
卢瀚文惊呼:“既然是个傻蛋,怎么能当上剑圣呢?”
“这你有所不知,据说他小时候倒也是个正常机灵的,后来不知被什么山里的妖怪迷了,就变的痴痴傻傻的。”老道随口说道,还看了看柜台里依旧笑眯眯的掌柜的,“我的酒呢?”
“这就给您上来了!”一道朗朗的声音传来,“也免得你这老鬼在这里胡说八道!”
卢瀚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后厨的帘子掀开,一壶酒从里面掷了出来。
比酒壶更快的是剑,那剑泛着幽幽的蓝光,一下便迫近到老道跟前,吓得旁边的锦衣公子一个趔趄,竟扑到了中年文士的桌子上。却见那剑光一闪,又向着这桌袭来。
那中年文士面色一变,从广袖里抽出几把暗器小刀向来人掷去,刀甫一离手却感觉腰间一痛,低头却见锦衣公子露齿一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锦衣公子抬起身子甩了甩手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下来,向剑的主人拱了拱手:“谢谢黄少出手相助,其实不相助也没什么,毕竟我的饭菜还没有上。”
卢瀚文这才转脸去看来人,这人剑眉星目,鼻梁精致挺拔,整张脸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与腰间的围裙及其不搭调,只见这人转了转眼珠,一张嘴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絮絮叨叨起来:“我说方锐,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贼还要你亲自跑一趟,你们呼啸还行不行?不行来蓝雨啊,伙食好,庄众热情,庄主也是一表人才……魏老大也是你找来的吗,魏——人呢?”
掌柜的在后面抿嘴一笑:“刚才趁乱翻窗户走了。”
方锐又拱了拱手:“喻庄主。”
待到他与各个店小二一一招呼过来,最后目光在卢瀚文身上遛了一圈:“这位小兄弟倒是没见过。”
喻文州看了眼还在纠结魏琛跑了这件事的黄少天一眼:“这是我们新收的门徒。”
不光方锐,卢瀚文也睁大了眼睛:“几时收的?”
黄少天很不耐烦:“刚才,你说我的阳春面好吃的时候,我就决定收你为徒,让你继承剑圣衣钵,将蓝雨山庄发扬光大……”
方锐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还是蓝雨的一派作风!当年方庄主收我的时候怎么忽悠我来着?好像是说我食量大,一看就是可塑之才……”
“方副门主是在暗示什么吗?”喻文州问。
“喻庄主真是聪明过人,其实就是我肚子饿了,请黄副庄主再为我们洗手做羹汤吧!”

酒足饭饱之后方锐拎着人心满意足地告辞,喻文州一行人带着卢瀚文回了蓝雨山庄,也许是马车上的熏香太过助眠,卢瀚文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喻文州坐在对面的书桌前,卢瀚文坐起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黄少天卸了一身厨子打扮着一身劲装正于竹林中舞剑,身法飘逸灵动,卢瀚文一时看呆了。
“今天那位老道长就是我们蓝雨山庄的第一任庄主,魏琛。”喻文州并未转回目光,“少天第一次来蓝雨,是来杀他的。”
卢瀚文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那时候魏庄主在这片竹林里小憩,方副庄主遣我来给他送东西,正巧瞧见少天从后面摸过来要杀他。
“其实庄主那时没有睡,也许他就是想看看少天的本事怎么样,但我那时情急之下居然冲上去握住了那匕首。”
喻文州陷入了回忆之中,记忆里的瘦小少年有着小野兽一样锐利的眼神,挣红了一张小脸低声说:“松手!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那时的喻文州实在是疼得说不出话,反倒是黄少天先一步松开了匕首:“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要是伤了经脉以后可怎么拿武器……”最后还是魏琛实在受不了这呱噪小子睁开眼来擒住了他。
故事讲完了,卢瀚文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过了会儿喻文州把目光转向他,眉眼还是一派温和神态:“你这次来是杀谁的呢?我?还是少天?”
“……”卢瀚文嗫啜道,“你。”
“想来也是。”喻文州点点头,“你是怎么想的呢,觉得我值得被杀吗?”
黄少天的身影出现在卢瀚文的眼角余光中,少年皱着一张稚嫩的脸思考了半晌,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我能留下来吗?”
“你想通的时间比少天快。”喻文州笑着说。
喻文州唤来徐景熙让他带着卢瀚文下去了,他还没回身,就听见窗户被敲了几下,一转头看见黄少天笑嘻嘻地扒着窗台看他。
“说通了?我就知道这事你最在行,说起来那小子底子虽好,也太不懂得掩饰了,你瞧他当时握筷子的手,一看就是从小练剑的……诶我可得好好教导他,说不定蓝雨以后就指着他呢……”
喻文州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好,你教他剑法,我教他谋略,等他长大了把山庄丢给他我们出去游山玩水,也算了却你当年一桩心愿。”
“去去去,你说的像养孩子一样。”黄少天摆摆手。
“少天不愿意和我一起养孩子吗?”喻文州问道。
黄少天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格外肉麻!”
“我和瀚文说着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你,”喻文州说,“能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是我的福气。”
大约是受不了他太过柔软的眼神,黄少天拉下喻文州的衣领把嘴唇贴了上去。
“我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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